朔间小零

【汉化 自翻】OP官方《特拉法尔加罗 小说》第二话（5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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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沃尔夫清醒之后，佩金马上到镇上喊来了诊所的大夫，用运过来的仪器，对沃尔夫的情况进行了诊察。

       “没有内出血，脉搏稳定，接下来只需要注意并发症了……负责治疗的是你吗?”

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手术很完美。虽然早就知道了，不过真是令人惊叹的才能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谢谢。”

       总觉得很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毕竟我好像还不太习惯被人夸奖。

       大夫预估，沃尔夫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痊愈。

       其实，我很想一直留在家中观察沃尔夫的情况，但这样是不行的。

       大夫对我说可以把工作放下，但我决定做完为期一周左右的术后观察后，就回诊所帮忙。

       话虽如此，也不能没人在家里守着，所以我们决定调整工作的日程安排，确保能有一个人陪着沃尔夫。

       “老夫已经都好了!你们不用顾虑我，去干活吧！”

       不出所料，沃尔夫开始有意见了，这种听听就好。万一出现休克症状的时候，身旁一个人也没有, 那可不是好玩的。

       我们一边看护老爷子，一边有条不紊地维持着日常生活。

       “噢，这不是沃尔夫家的孩子吗?”

       “怎么，是你啊，刺青屋。”

       为老爷子做完手术后不久，有一天我在街上走的时候，开Tatoo店的男人和我搭话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听说了哦，沃尔夫先生好像受了重伤?情况还好吗?”

       “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。虽然还起不了床，但每天吃饭的胃口可好得很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是吗……哪可太好了。我听诊所的大夫说，是你做的手术吧?了不起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没什么……因为来不及送到镇上了，不得已只能由我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哈哈！别不好意思啊！”

       就这么聊着，我突然有个想法。

       “对了，刺青屋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“嗯，怎么了?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能现在帮我纹个Tatoo吗?”

       “哦，行啊。不过，你不征求一下沃尔夫先生的同意吗?”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嘛，应该没关系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其实，我从以前开始，就有点向往Tatoo这种东西。总觉得，在自己身上刻下什么，是一件很酷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“好！那我就卯足马力，给你纹个狂拽酷炫的Tatoo！”

       就这样，我走进了以黑白色调装潢的店内，被安排坐到一把看起来就很贵的椅子上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想要什么样的呢? 图案和想刺的位置，你都可以自由决定哦。”

       我想到了好几种图案，比如色彩鲜艳的花啊，酷炫的刀枪什么的。

       不过，最后我哪种都没选。

       相反——

       “帮我在双手的手指上，刺上「DEATHJ的字样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——我毫不犹豫地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“「DEATH」！?这样真的好吗?毕竟你是个医生吧，刺上「DEATH」的Tatoo怎么行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恰恰相反。正因为我是医生，所以要刺上这样的文字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嗯~~?嘛，虽然我也不是很懂，那好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刺青屋一副愉快的表情，把针刺进我的手，慢慢地涂色。

       虽然有些刺痛，但完全在可以忍耐的范围内。

       D、E、A、T、H。

       分别刺在每一根手指上。

       “好了！搞定！怎么样?”

       “很喜欢。谢谢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别客气。好了，要替我向沃尔夫老爷子问好哦!」离开店之后，我久久凝视着自己的手。

      “DEATH”意味着“死亡”。

      我也不是经过什么深思熟虑才选择这个词的。只是因为，身为一个医生，我想时刻在身旁感受到“死亡”的存在。

       为了拯救人的生命,

       为了让重要的人活下去,

       我想时刻铭记，自己是与很多人的“死亡”如影随形的。

       啊，这个图案，还真不错。

       回家后，我马上向佩金他们炫耀了自己的Tatoo。

       “好酷！”

       “好棒！”

       “太帅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博得了一片好评。

       “刺的时候会痛吗?”夏奇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“嗯，超痛的，你们几个应该受不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我没多想就夸大其词。

       之后，给老爷子送饭的时候，我犹豫着要不要提起Tatoo的事，但感觉又会被他骂，就决定不多嘴了。

       在他几乎要痊愈的情况下，再让他絮絮叨叨的，我可受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是夜，我睡不着觉，便一个人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。这时，沃尔夫突然出现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老爷子，你已经能走了吗?术后才过了一个月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哼，你可别小看老夫。老夫这曾经千锤百炼的身板，只消一个月就能痊愈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这样啊……不管怎么说，太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知道自己确确实实救了老爷子，我抚胸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“对了罗，老夫有话跟你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有、有话跟我说！?”

       完了。我有不祥的预感。

       “干嘛啦，捡破烂的……你该不会发现了我的Tatoo吧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Tatoo?哦，你是说手指上的刺青吗?最近都流行这么潮的说法吗。嘛，这种事情随便啦。要不要刺青是个人自由。这也不是老夫我该管的事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是、是吗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“比起这个，你坐过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沃尔夫表情微妙地拉过一把椅子。

       我坐下之后，隔着桌子与老爷子面对着面。

       “罗，那老夫就直说了。之前，你为老夫做手术的时候所使用的能力……是手术果实的能力吗?”

       “什......！?……你怎么会知道的?”

       迄今为止，我从未和沃尔夫提起过手术果实的事。就算是在练习使用能力的时候，也会先确认四下无人。

       “哼，你可别看不起老头子……老夫我啊，年轻时曾经乘船环游世界。这么一来，自然就会获得各种各样的消息。有一阵子，老夫对恶魔果实产生了兴趣，查阅了大量文献资料。”

       ……听完沃尔夫的话，一切都说得通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既然手术果实已经被他吃下去了……当然就要把他教育成能心甘情愿为我去死的好孩子啦！！！”

       当初自己在柯拉先生的保护下时，多弗拉明戈说的话重新在我脑海里响起。

       原来，他是想让我给他做“不老手术”。

       ……想用我的死，换取自己的永生。

       正因如此，柯拉先生……

       “从前，照顾过我的人曾经说过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   “吃下手术果实，就等于与海贼、海军以及政府等所有人为敌。连活下去都需要有所觉悟。原来他的话……是这个意思 ”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今后，哪怕你过着平凡的生活，也不得不小心谨慎。那颗果实的能力，会让人为之疯狂。渴求永生的人们的欲望，将会向你扑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我好不甘心。

       就算现在明白了多弗拉明戈执着于手术果实的理由，也已经无法再救回柯拉先生了。

       这种能力，这种能力没有就好了……！

       “你别露出这么阴沉的表情嘛。”

       沃尔夫握住了我搁在桌面上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“老夫并不是在否定手术果实的能力。老夫从前搜集到的文献上，记载了手术果实的能力者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。用其他办法都治不好的病，救不了的命，这些都可以解决，从这个意义上说，你的能力真的很厉害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可是，或许会给很多人带来麻烦也是事实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哼！那种小事无所谓啦！你所拥有的能力，就连通常情况下回天乏术的患者都能治好。曾经濒临死亡的老夫现在还能活蹦乱跳，就是一个好例子……说明这不是一个邪恶的能力。听好了，罗。今后你如果还是想继续当医生的话，是不可能不会借助这个难得可贵的能力的。问题是，你的心。这果实要是落入利欲熏心的人之手，想必会引起恶果吧。但是，如果成为能力者的，是强烈渴望救助他人的人，意义就截然不同了……有的「能力」都是如此。取决于拥有它的是什么样的人，既能行善也能作恶。而老夫相信，老夫所认识的特拉法尔加·罗，是一个能够把他拥有的「能力」导向善的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沃尔夫再一次凝视着我的双眼。

       他的眼神仿佛是在考验我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所以，我也拼命忍住泪水，回答道。

       “那当然。管它什么「不老手术」。我要成为最厉害的医生。只为此使用能力。”

       斩钉截铁。

       也许是心理作用吧，我总觉得捡破烂的对我的回答好像很满意。

       “话说完了吗?我也该回房间去了。到底还是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话题也告一段落了 ，我寻思着也该就此解散了吧。

       不料，沃尔夫似乎有些动摇，拉住了我。

       “喂喂——等等等等！哎呀，那个，还没说到正题呢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哈啊?还有啊！”

       可沃尔夫却扭扭捏捏地不肯往下说。

       好像很不自在似的，咔嚓咔嚓地挠着头。

       然后，他猛地瞪着我，开口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，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?”

       “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?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，非物质的东西也可以。想看什么，或者想去哪里旅行，只要是老夫能够为你实现的都可以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捡破烂的，你这是心血来潮闹的哪出啊。我没有什么愿望。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，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。啊，对了。听说明天镇上的鱼店会进罕见的品种，晚饭要是能烤来吃的话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是指那种东西！”

       沃尔夫表情严肃地敲了敲桌子。

       “罗，是你给了我这条‘命’。这么一来，老夫就必须做出相抵的报偿！Give & Take。可是，有什么能够抵得上一条‘命’呢，老夫实在想不出来。所以，要是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、想做的事，无论是什么老夫都会去做的。就算是，让老夫一辈子给你当奴隶， 也绝无怨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别开玩笑了，老爷子！！”

       这下轮到我怒吼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才不是为了得到报偿才救你的呢！！不光是我，贝波和佩金和夏奇也一样……不管你的行事信念是什么，那是你的自由。可是他们……因为你得救了而高兴哭了……这就够了！我已经满足了！我不允许你做出侮辱他们眼泪的事！！”

       沃尔夫皱起眉头，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   有好一会儿，静寂笼罩了我们。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这样也对。”

       沃尔夫先开了口。

       “那么老夫收回刚才的话。说了失礼的话，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知道就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，不，是你们，能够毫无所求地为别人而行动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那种麻烦的事情，夏奇、佩金还有贝波，才不会一一去想呢。只是，他们很感激你的收留。所以，为了救你也会变得那么拼命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也是吗?”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唔！我、我的话那个……好歹作为一个医生，看到有人快死了，就救一下而已……只、只是一时兴起！”

       “咯咯咯。嘛，也罢。不管怎么说，你救了老夫一命是事实。那么，我也不能不表示感谢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所以我都说不用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哎呀！你先听老夫把话说完嘛！！总、总而言之……送上金钱物质，对你们太过失礼……那么也就是说，得用其他形式答谢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什么嘛，绕什么弯子！赶紧说出你的结论！”

       “老夫来当你们的朋友吧！！！”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哈?”

出乎意料的发言，让我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。等等等等。

       刚刚老爷子提到了朋友?

       不，大概是我犯困听错了吧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好意思，捡破烂的。我累了所以有个词没听明白。麻烦你再说一遍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别让老夫说那么多遍啊！老夫是说，老夫我这个天才发明家沃尔夫大爷！就当你们是朋友了！你、你们就感激涕零吧！！”

       ……什么玩意儿。

       这是，什么玩意儿。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哈哈哈哈哈！！”

       “有、有什么好笑的！”

       “没什么。好啊，捡破烂的。你的谢礼，我确实收到了。从今天开始，我们和你就是朋友了！！”

       “哼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沃尔夫就像煮熟的章鱼一样，满脸通红，抱起了手臂。真搞笑。

       真的，很搞笑。

       朋友。

       如此平凡的字眼。

       用起来也不该会使人那么激动。

       可是一起生活过后，我自认为对沃尔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了，已有了一定了解。

       所谓朋友，就是Give & Take之外的关系。

       在那里，没有损失与收益之分。

       只需要重视对方的心情，朋友这种关系就能成立。正因如此，我才会明白，总是以Give & Take为信条的沃尔夫，在说出这个词的时候，是需要多么巨大的觉悟和勇气。

       ——既然如此， 要是我不拿出和老爷子相同的觉悟,就太不像话了不是吗?

       “好，那么捡破烂的，快去给我做夜宵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这是对待手下的方式吧！”

       我们互相看着对方，一-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这时，传来了有人下楼的声音，是贝波他们被我们的声音吵醒了吗?

       “捡破烂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   “他们不算是‘别人’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哼，那还用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那我就稍微跟他们说说手术果实的事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不是别人，也不是家人，而是朋友那种掰扯不清的关系。

       可对我来说，这种关系似乎对我来说正好合适。

       像这种跟宴会般热闹的日子，今后也会一直持续吧。

◆◆◆

       ——就这样，三年时光流逝。